话剧《杜子春》:岁末年初带您看一场古老传奇,思一场人生悲欢
文|槑方

不知从何时开始,“物欲横流”成为这个时代鲜明的特征。人们内心那些对金钱、权势、地位的欲望,不再沉于心底,开始浮上心头,付之行动,以至于任欲望之花,竞相开放······
随之而来的是,人们开始对金钱有了超越一切的解释,“有钱能使磨推鬼”、“钱可以买来幸福”,即便有大批人群起声讨“宁在宝马车上哭,也不愿在自行车上笑”的拜金人生,但聚焦的也只是自我的存在价值而不是更深层次的社会现实。
那么在当今社会中物质究竟能不能给人带来满足?能带来多大的满足?岁末年初,一部取材于《唐传奇》的黑色幽默话剧《杜子春》即将在北京上演,试图用“一场黑色幽默的人性试炼”、“一次折射当下的人仙对赌”来拷问当代人的灵魂归属。
导演刘钊:三年磨一剑 打磨话剧精品
话剧《杜子春》取材于《唐人传奇》,讲述了唐朝初年,落魄小子杜子春三次败家,三次被仙人赠金成为巨富,而后竟又灰头土脸,只有一条黄狗留在身边。直至最后当他看尽人世冷暖,毅然要追随仙人踏上求仙征途。可他面临的不仅是一场腥风血雨,更是无尽的深渊……
12月22日上午,这部由东涛(北京)文化发展有限公司出品,刘钊编剧/导演的传奇黑色喜剧《杜子春》新闻发布会在梅地亚中心召开。发布会上,出品方代表、演员、主创等悉数到场,首次全方位介绍了这部作品在剧本、舞美、排演、服装造型、主题曲等方面独特而匠心的创作历程。

事实上,这已是导演刘钊第三轮将这部传奇大剧搬上话剧舞台了。毕业于中央戏剧学院的刘钊,就职于全总文工团,曾排演话剧《又到满山红叶时》、《郑伯克段于鄢》等,作品曾获国际艺术基金支持。话剧《杜子春》是他首部面向商业市场的作品,该剧首演于2012年9月北京9剧场,是当年青戏节中风格独特的一个作品。2014年经过编剧兼导演的刘钊重新编排,《杜子春》再次走进北大百年讲堂,那次的三场演出为《杜子春》圈到了一票热爱古典文学的忠实粉丝。

外表时尚帅气的导演刘钊,是个沉得住气的“慢热型”。又经过两年静心的思考和精心的筹备,本轮的演出无论从剧本、舞台呈现等全方位创作都进行了大幅的调整。此间,不仅整个剧组团队成长了,刘钊成长了,观众们也成长了。所以此次主创们加入了更多对当下社会,对人性和人心的思考,甚至随着成长,创作者们对本剧核心“爱”的理解也在随之变化。
该剧的制作人步璐璐在发布会上深情地说道:“从2012年到现在,我和刘钊特别有幸选择了这样一个剧本,《杜子春》照见了我们自己。我们在30岁之前,人生最关键的这几年,选了这样一个题材,在每一次排演,每一次对这个剧在进行创作的时候,我们也在问自己,我们真正要的是什么?”

导演刘钊也表示:自己经历了跟所有年轻创作者一样千锤百炼的经历,从跌倒,破碎,再重建,再破碎······几经打磨、精益求精,才最终呈现出第三版的话剧《杜子春》。
从中国古典传奇中汲取营养 《杜子春》极具戏剧精神
中国的古典传奇一直是当代戏剧创作源源不竭的素材。从 “四大名著”,到各类“戏说”历史剧,到无数的民间传说,有的忠实原著,有的被赋予现代戏剧人的思考,它们纷纷被搬上电视、电影、话剧、戏曲舞台。然而在如今这样一个被各种穿越剧、玄幻剧、改编剧、历史剧霸屏的时代,人们对于古典传奇的了解几乎被影视剧所占据,已经没有多少人对古典传奇的了解是透过传统的阅读和舞台艺术,而这些才是真正能沉淀经典的好的艺术载体。
而在导演刘钊看来,《杜子春》这个起源于唐代传奇的故事,
“杜子春”这个人物,一生经历了大富大贫、大喜大悲。他几起几落、上山访道求仙、堕入地狱受尽肉刑、转世为人妻、骨肉惨死、求仙不得、重回尘世心境超脱……可谓是“奇”到了极致,“痛”到了极致,也“悟”到了极致。
刘钊认为,之所以选择这个题材,是因为这个人物极具戏剧精神,“杜子春”身上的戏剧张力给了他和他的团队以创作灵感。不断地遇到困苦,不断地在自我人生总结,不断地在用人性去触碰社会性,而社会性又反衬到人性当中的试炼。自己甚至是折磨,走上不归的道路,走上亡命的旅途,最终他得到人生再提升,再升华,这就是一个不断超越的过程。
“他始终在超越自己,当他没钱的时候,他失落的时候选择是什么?真真正正看透这一刻的时候选择是什么?要自我救赎。自我抛开的时候没有成仙的时候的选择又什么? ”
而在极富戏剧性之外,更因为杜子春这个人物与时代人心有着暧昧的默契。填不满的欲望、求不得的痛苦、割不断的情爱、寻不到的出路,隔着千年遥遥对望。
可以说,这是一个寻找自我的故事,舞台上当“杜子春”历尽十八层地狱的劫难,抱着孩子喊出石破天惊的一声,是他终于探寻到灵魂的最深处——除了爱,什么都可以抛弃;有了爱,其实什么都不必抛弃。
物欲横流的社会下 《杜子春》是拷问内心的一面镜子
不久前,导演刘钊参加了一场清华大学的对谈活动,与著名编剧汪海林共同探讨中国古典传奇这个巨大宝藏在当代艺术形式中的运用。汪海林认为,《杜子春》的故事诞生于唐朝,可是已经提出了一个很超前的问题。现在的社会是物质的社会,但在《杜子春》里,所有的物质需求就已经被满足了,然后所面临的是自我实现的问题。那么物质本身究竟能不能给人带来满足?能带来多大的满足?
《杜子春》的故事表面上讲的是一个人三起三落又求仙不得,其实更高一层讲的是人生的价值、境界,是一个普世的哲学命题,那就是人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人穷其一生求的又是什么?
刘钊介绍:“我们在杜子春身上得到的答案,是唐传奇的原文中以及日本戏剧家芥川龙之介先生改编的话剧版本中都不曾有的。”《杜子春》的故事始于唐传奇,但在唐传奇的版本里,杜子春没有最终的归宿。后世的版本开始有了,在此次第三轮的改编中,刘钊更是深入地探讨了归宿问题,这也是当代视角下对这一问题的延展。
从这个意义上讲,正如汪海林先生所说:“《杜子春》虽由古代传奇故事而生发,却极具现实意义。”《杜子春》的故事折射了现代的方方面面,比如人对金钱的态度,对自我实现的需求等等。在剧中的仙人看来,“苦”来源于“爱”,这也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爱是凡人痛苦的来源,杜子春最后一切执着都能放弃,但唯有爱不能放弃,最终虽不能成仙但离佛也不远了......
在导演刘钊看来:越是好的作品越应该折射的层面更多,投射观众心里的不同侧面。《杜子春》这个作品有很强的哲学性。在现在的改编里面很强调人为什么要活着,当杜子春疯狂的时候,看透人世的时候,所存在的意义就是一个贯穿东西方的一个哲学玄思。他相信,杜子春看透人世的疯狂状态,表达了一种东西方文学中所共有的哲学问题。
也正因为如此,《杜子春》的创作者们才如此珍视,数次打磨,希望将该剧塑造为一面镜子,折射出现代社会更多的社会层面,拷问人们的内心灵魂。
刘钊表示,2016年重新出发的《杜子春》可以说比起以往更加深刻,更加富有冲击力,这些年中他一直在思索“杜子春”到底是谁?可能是你,是我,是我们当中的任何一个人,他表示希望观众都能通过“杜子春”来照见自己。
当代视听包裹下的古装传奇戏剧 展现现世普世价值
《杜子春》虽然是一部古典文学改编的作品,但并不是一个严肃刻板的话剧。作为一个传奇故事,杜子春历经妖魔鬼怪,阴曹地府,转世为女……如何将这样一个历史传奇故事以符合现代人的审美方式表现出来,是摆在创作者面前的一大问题。
刘钊引用了芥川龙之介《侏儒的话》中的一句话:“艺术就像女人一样,永远都要用时代的外衣装点自己”。因此,除了一个长歌当哭、可歌可泣的故事以外,视听的全方位突破也称了团队着力要打造的亮点。
《杜子春》剧中的人物很多富有假定性幽默,8个演员扮演了30多个角色,每个角色都是立得住的“人”,每个角色都有其非常讽刺意味的一面。这样一部唐代古装的戏剧,在所有视听的处理上全部采用当代语汇。

在舞美上,正面视觉是一块巨大的水泥墙,而墙上有英文、西班牙文、德文。造型上也大胆突破,比如在地狱部分选用唐朝服装廓型却加入蒸汽朋克等元素,音乐方面也做到了跨越东西古今。这样的处理以及尝试,是目前的中国演出市场不多见的。
舞台设计师王天戈在谈到本剧的视觉创作时讲到,《杜子春》给他最大的触动就是杜子春在人生游戏中的沉浮。这些所有现实的、神幻的经历,就如同培尔金特逃离村庄、误入山妖王国、遇到铸纽扣人的经历一样,是富有哲学色彩的,是能够让每个看到这个故事的人联想到自身与周遭的。

最有趣的是,这个故事只提出了问题,并未做出解答。或者说每位观众都会得到自己的答案。所以在本剧的视觉传递中只给出感觉的部分,通过最直接,容易辨识的方式为观众讲述这个有趣的故事。
据悉,该剧本轮将于2016年12月29日-2017年1月8日在鼓楼西上演。鼓楼西近年已经成为文艺青年新地标,在岁末年初看一场古老传奇,思一场人生悲欢将是一种不同的体验。
“传奇”、“喜剧”、“哲思”、“现代”····拥有多个标签的《杜子春》即将呈现在观众面前。希望每位观众在剧场里看到的不仅仅是一部戏,一个故事,而是在走出剧场之后,也能放慢脚步,叩问灵魂:在这个大潮涌动、充满诱惑和欲望的的时代,金钱是否衡量幸福的唯一标尺?心中残留的真善美余晖是否还有价值?还有什么是我们应该坚守的?
